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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8章桃花煞鎖住喬道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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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8章 桃花煞鎖住喬道清

喬道清從秦家出來,立刻到去驛站給扈成郵去了一封信,寫明自己遇到點事,他大婚的時候就不能回去了,然後又到藥店,買了一些藥,回到自己的下處,親手熬了藥之後喝下。

喬道清並沒有和秦明說謊,他是真的為了秦桓用了法術,損了七年的壽命,只是在喬道清看來,這些也都值了。

喬道清撚著胡子忖道:“秦明是因為犯了桃花煞才有這麽一劫的,但是那桃花煞雖重,煞中的女子卻並不是惡人,只是正應煞氣,沒有辦法罷了。”

喬道清又取出六枚銅錢演算了一番,但是不管他怎和演算都是一片迷茫,他知自己已經入局,而道法最大的盲點就是不能算自己,看來指望著術算已經是不可能的了。

喬道清發狠道:“罷了,大不了就是一身的修為都廢了,我就拼了!”他在下處歇了一夜,感覺身體好了一些之後,立刻起身,向著清風寨而去,昨天他在秦明家裏的時候,拼了三年壽命進行占蔔,算到了那應煞的女子,就在清風寨。

新春之既,大家還都在家裏過年呢,沒有人出門,從青州去清風寨的路上靜寂無人,喬道清一路走來,到了中午的時候就到了清風山,這裏山險林密,喬道清一路小心行走,他有道法在身,看不清的路道就用道法占蔔,所以這裏的路也不能把他給擋住,一個時辰左右就走出來了,大年下的時候,也沒有嘍羅出來劫路,倒讓喬道清省了許多的事情。

喬道清看看路途,心道:“我出城的時候向人打聽過,從這裏向左,就是通往清風寨的大路,從這裏向右,卻是一條小路,可以插到清風寨的後寨,我卻走這小路,到清風寨的後寨就是了。”想到這裏,喬道清就向小路拐去。

小路了枯草敗葉,堆積於地,喬道清用手裏的拂塵左右分開雜草,向前走去,才走了不到十裏,就見前面出現一棵高大的桃樹,此時才剛開春,但是這桃樹已經開花了,粉艷艷的桃花一朵朵都有碗口那麽大,而且還不像一般的桃花那樣,開得了希疏,這花開得極密,幾乎就是一朵疊著一朵那樣的開著,濃烈的香氣飄散開來,中人欲醉。

喬道清臉色一變,快走幾步到了,那桃樹之下,圍著桃樹轉了幾圈,身後的屬樓劍嗆啷一聲,自己跳出來一尺多長,喬道清冷哼一聲,道:“孽障,爾好大的膽子!”說話間手上撚了一個劍決,屬樓劍飛了出來,憑空向著桃花樹上指去,桃樹立刻顫抖起來,所有的桃花都向著一起堆去,堆出一張人臉來。

那張臉艷美無雙,對著喬道清做出淒淒的樣子,說道:“道長,小妖在這裏成形,並沒有傷害於人,您何苦要出手相殺呢?”

喬道清冷笑一聲,道:“你身上的精魄少了三分之一,只怕是已經附到人的身上去了吧?你們這些植妖,身上若無極大的冤血,如何能修練成形,而成形之後,你們礙於本體,卻是不能移動,只能被動的等著天雷之劫,我看你身樹齡不足千歲,但卻被怨氣灌滿,這才成形,只怕你這樣的過不去那天上的雷劫,你把精魄移走,是不是要借人形化去了雷劫?”

那桃花堆在的臉嬌弱的道:“道長說得什麽,我一律不懂,我只是平靜活在這裏的一株小樹,不知道因為什麽,就開了靈智,有了今天這樣的修為,我這裏幽靜清雅,沒有人來,我又如何能把自身的精魄移走啊,還望道長明察,不要誣了小妖。”

喬道清冷笑一聲,道:“好,我就不來誣你,讓我看看你得根基上都是什麽!”說著話喬道清手指向著樹根下的土上一指,屬樓劍飛射而去,那桃樹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,堆在它臉的那些桃都向著屬樓劍迎了過去,巨大的妖氣從花蕊之中沖了出來,化成一只巨手向著屬樓劍上抓去,只是沒等抓到,那些化成手的花瓣立刻枯焦,然後化成飛灰散去。

桃樹發出女人一般的哭聲,所有的花都被屬樓劍給毀去了,只餘下空空的樹枝,而沒有了桃花,樹幹就露了出,樹瘤成節,老皮斑駁的一棵大樹就立在那裏,而屬樓劍一去不留,猛的刺在了大樹之下的土地上,一個水桶粗的大窟窿炸了出來。

桃樹的根部,普通的土只有薄薄的一層,下面就都是灰白色,帶著一股死氣的土,隨著爆炸,那些土飛揚而起,向著喬道清的身上打了過去。

喬道清手上撚決,一道透明的氣盾就在他的面前形成那些土都打在了氣盾之上,轟的一聲炸散,喬道清這會雙目微閉,手上不住的捏著劍決,就在空中的屬樓劍發出一聲尖嘯,跟著射了下來,而就在屬樓劍射下來的一刻,桃樹的樹幹打開,一根‘丫’形長杖,疾飛出來,向著喬道清的身上打去,屬樓劍正好劈到,就劈在了杖身上,立刻鮮血四迸,長杖痛苦的叫了一聲,又縮了回去,樹皮合上,把丫形杖給起來了。

喬道清上前一步,一伸把屬樓劍給抓住,冷聲道:“你這惡妖,你究竟害了多少人,你身下的土都是骨灰了!”

這會桃樹也知道騙不過喬道清了,獰厲的的叫道:“不錯,我的根底下,都是死人,他們都被我吸成灰了,但是這些人卻沒有一人是我殺的,都是你們人類自己殺的,從我植種在這裏那天,這下面埋得就是死人!”

“胡說八道!”喬道清叫道:“誰會殺了人給你這妖物!”

桃樹冷聲道:“當初這裏有兄弟兩個,賺了大錢,從這裏路過還鄉,一個起了惡心,把另一個給砸死之後,埋在這裏,從我的母樹上折了一根枝子立在這裏做記號,那就是我,而從那天起,母樹就慢慢的枯死了,我卻一點點的長大,這裏只要有死人,就會丟到了我的腳下,最多的那一年,是黃巢造反,他們大軍敗進了山東,就在這裏黃巢把他們抓來的官紳吏士都殺了丟在我的身下,足有上萬人,我就是從哪一天起,開得靈智!”

喬道清叫道:“你偶得法門有了靈智,只該設法修行,惟證仙班了,怎地生出害人的心來了。”

桃樹冷笑道:“開靈智的不是我,殺人的不是我,可是天上雷劫卻要來劈我,這何其不公!若是我沒有靈智,被劈了也就罷了,可是我明明有了靈智,為什麽還要那樣忍著!”

喬道清猛的想起一事,叫道:“這裏桃煞氣濃重,有人被桃花煞給鎖住了,是你做得嗎?”

那桃樹怪笑道:“我就是結了三八二十四個桃子,特殊的桃子,用我的煞氣兩兩相鎖,只要那一男一女服下,自然就會催氣住煞氣來。”

喬道清沈聲斥道:“那個服了同樣桃子的女人是誰?”從這桃樹所言看來,它用桃子為餌,散出去尋找可以讓他容身的人,而秦明恰好吃到了一個,這桃樹做法極其隱密,幾乎沒有人能從一堆桃子裏找出二十四個不一樣的桃子,當然這樣被一男一女吃到的可能性也不大,不然這桃樹早就脫了大難了,不會到今天還在這裏,而秦明的身上沒有桃樹精魄,那桃樹移走的精魄肯定就在那個女人的身上,只要找到她,就能解開這桃花煞了。

桃樹怪笑不止,身子也是不住的搖動:“你以為我會告訴你嗎!”隨著話音所有的桃枝都擰在了一起,化成一條長長的樹鞭,向著喬道清抽了過來。

喬道清手裏的屬樓劍疾劈而去,喀嚓一聲,樹鞭被劈成三截,斷口處鮮血噴湧,那桃樹一邊慘叫一邊用力搖晃著斷枝,那些血都被搖了起來,化成一朵朵血紅色的桃花,向著喬道清的身上撲了過來,喬道清驚呼一聲,閃身向後退去,只是他剛一後退,桃樹就發出嘭嘭的響聲,喬道清臉色一變,叫道:“好孽障,你竟然敢跑!”說話間手掌一揮,一道黑煙從他的袖中飛了出來,化成一只巨大的手掌,就向著那些桃花一抓。

血紅色的桃花全都炸開,化成血漿四下迸了開來,喬道清早一步向後退了開來,那些向他打過來的血一直噴出兩丈來遠,這才灑在地上。

此時那棵桃身體完全枯朽,一道流光從它的身體裏飛出來,向著清風寨的方向射去,只是它的本體還沒有完全死去,那道流光飛不快,就那麽明顯的懸在空中。

喬道清冷哼一聲,用手一指,屬樓劍飛身而去,劈在流光之上。

一聲淒厲的慘叫聲響起,跟著流光落在地上,卻是那條丫形杖,只是這會化成了兩截,一截有七尺長,丫頭還在上面,一截只有小指節大小,滴溜滾圓,向著那桃樹沖去,喬道清飛身過去,一把按住了那顆好似木珠子一般的斷節。

木珠子在喬道清的掌下飛速旋轉,向著地下沒去,喬道清豈能讓它逃了,他掌心湧出來一股吸力,把木珠子給在掌中,然後擡起手來,只見那木珠子就在他的掌心裏亂滾,一個一個的比劃著字體,寫來寫去,就是兩個字‘饒命’。

喬道清冷笑一聲,道:“你的靈智受損,現在只有討饒的本能了,那你也就不要再有存留了。”說著手掌一握,把珠子握緊,道:“我們去找那個被你下了桃花煞的女子吧。”

喬道清走過去,把丫形杖也給拾了起來,這杖雖然是木質的,但是堅逾鋼鐵,喬道清用力揮動幾下,滿意的道:“倒是一件好兵器!”說完就這麽駐著向前走去,他本來以為這桃花煞要用自己的命去應劫,沒想到這麽容易就給解了,現在只要找到中煞的那個女子,自然就大功告成了,不由得開心不已,腳下也有了力,一口氣向前走去,不過半響,就到了清風寨。

清風寨裏也是一片節日的氣息,喬道清心道:“我這怎麽找呢?那些女子都是大門不出,二門不邁的,我總不能闖到人家的閨房裏去找啊?”他心裏覺得為難,手上不由得用力一握那珠子,那珠子痛苦的滾動一下,一個念頭就湧了出來,原來這珠子的智力越來越低,偏又懼怕喬道清掌中的力量,所以被喬道清一捏,立刻就把最後一點秘密給傳出來了。

這珠子也不知道那女子是誰,只是當初這女子吃了桃子之後,被他用拘到了身邊,把自己的精魄移到了那女子的身上,現在桃妖的本體毀了,那精魄就不受控制了,這會應該已經鬧開了,那女子非瘋既傻,只要找出這清風鎮上突然傻了的女人,就肯定是中了桃花煞的女子了。

喬道清心中一喜,就到一旁的藥店裏,買了一個虎鈴,然後一邊搖一邊叫道:“專治婦人癔病,三日之內的,手到病除!”就這樣一路叫著走去,從清風寨的南邊,一直喊到了清風寨的北邊。

喬道清正喊得來勁,前面一家宅子打開門,一個人走了出來,叫道:“那道人,你卻別走!”

喬道清知是生意來了,就走到那人面前,打個稽首道:“這位官人,不知道何事叫住貧道啊?”

喬道清一邊問一邊打量那人,只見他生得一雙俊目,齒白唇紅,眉飛入鬢,細腰乍臂好一幅英雄樣子。

那人皺著眉頭,道:“你卻隨我來。”

喬道清笑道:“貧道路經寶地,因見妖氣氤氳,知道有女子被迷了,這才向藥房借了一只虎鈴,專一來滅這妖氣,尊駕若是想要求醫,還請禮貌一些。”

那人冷笑一聲,道:“你們這些走江湖的騙子,有什麽真本事讓人尊重。”

喬道清冷笑一聲,道:“既然尊駕以為我們是走江湖的騙子,那還找我們做什麽啊?”說完轉身就走,那人眼中精芒一閃,就要動怒,宅門後面一個略有些暗啞的嗓子叫道:“花榮賢弟,不有要動怒!”

喬道清眉鋒一揚,心道:“原來他就是那清風寨的知寨,江湖上人稱‘小李廣’的花榮啊。”

喬道清還在想著,那門後的人走了出來,向著喬道清一招手道:“先生莫走,先請回來說話。”

喬道清轉回身,就見一個年及三旬,身高六尺,面色黝黑的男子,他滿面帶笑,眼中含著一番溫和氣色,身上自帶一股氣勢,讓人看了就有一種想要親近的感覺,這會向前走來,向著喬道清一禮,道:“小可鄆城張三,那是我的兄弟,就是這清風寨的武知寨,他心中有事,所以有些火躁,還請道長見諒。”

喬道清看著那黑男子,腦海之中溜過一個名字,不由得神色一肅,向著那人道:“你休來騙貧道,你不是什麽鄆城張三,若我所料不差,你是那……孝義黑三郎、鄆城及時雨吧?”

這人正是宋江,他神情一滯,有些驚愕的看著喬道清,但隨後就施了一禮道:“小可正是宋江,因有官司在身,這才掩飾身份,還請道長原諒。”

喬道清驚叫道:“你真是……。”他用手一擋嘴,急攜了宋江的手,匆匆進了花家,花榮看到喬道清的樣子,知道他也是江湖上的朋友,就隨後把門關了,回頭叫家人好生看著,然後引了寬宋江、喬道清二人到了內堂說話。

三個人進了內堂,重新見禮,宋江笑吟吟的道:“還沒請教道長名號?”

喬道清笑道:“小道的名子宋哥哥可能沒有聽說過,但是小道的師兄,就是那和晁天王劫了生辰綱上了梁山的‘入雲龍’公孫勝,小道道號道清,俗家姓喬,單名一個冽字,江湖上也有一個小小的名號,叫‘幻魔君’。”

“唉呀!”宋江大叫一聲:“莫不是涇州求雨的喬道長嗎?”

喬道清不好意思的一笑,道:“小道在那裏無端動手,為了幾錢打死人命,卻是不當人子。”

宋江擺手道:“那樣連酬神錢都敢去貪的人,打死不多。”

幾個人重新落坐,宋江道:“道長怎地到了這裏啊?”

喬道清聽到這話,晃了晃手裏的丫形杖,道:“小道要去蓬萊參仙島,偏走到這裏的時候,為避那清風山的強人,就走了後山小路,沒想到這山間小路少人行走竟然生出一只桃樹妖來,小道除了那妖,卻算出它妖樹身上結得桃兒,已經流入各處了,那妖樹的桃兒上有他的妖氣若是男子食了,因本性屬陽,不過就是拉幾天肚子,虛弱個幾日也就過去了,若是女人卻要大病一場,而且這妖為了逃避雷劫,還動了要躲到人身上的心思,所以它這一死,被它選中的女子就會非瘋既傻,小道不忍無辜女子受這苦楚,就一路尋來,要找到那女子,解了她的癡病。”

花榮一掌拍到桌子上,叫道:“那道長就找到了,就在我家。”說到這裏恨恨的道:“誰想到吃個桃子,能吃出這麽大的禍來!”隨後向外面喊道:“來人,把家裏的桃子都給我丟出去!”

喬道清急忙道:“這妖已經除了,那桃子沒事,知寨不必丟了。”說完頓了頓,又道:“知寨還是和我說那被妖氣迷了的女子吧。”

花榮苦笑一聲,道:“那是我家小妹,本來一切都好好的,可是今天突然間小妹就拿了一把大刀,滿院子砍人,只說有人要她的姓命,嚇得家人四下奔走,後來丟了大刀,就在家裏坐著,見人就笑,只說她馬上就要出嫁了,還要我們給她準備嫁衣什麽的,一勸就哭,然後就……撕衣服,也不嫌醜,現在還在鬧呢,所以我聽到喬兄的叫聲,就出去了想請喬兄看看,可是……事關小妹名聲,我心中煩惡,所以……。”

喬道清擺手制止花榮的解釋,道:“知寨若說,非是令妹本心,醜惡與否,她都不知道了,花知寨,你先把令妹的名字,生辰八字寫給我,我來做法,讓她平靜下來,才好救治。”

花榮急去寫了,喬道清接過來看看,花榮這妹子名叫花碧芳,今年已經二十二歲了,喬道清搖頭道:“這大姑娘,如何沒有成親啊?若是早成了親,也不至於被桃妖給迷了。”

花榮長嘆一聲,道:“我這妹子跟我爹爹學了一身的好武藝,一口繡絨大刀連我都要讓她三分,偏偏立了誓,要嫁一個真正的男兒,我這裏也管不住她,五年前倒也定了一門親事,偏那人在西邊做戰的時候死了,我這妹子非要給他守足了三年的孝,才肯定淡親事,這三年的孝是守完了,可是親事卻是一直沒個頭緒,就一個這樣耽擱下來了。”

他們說話的時候,宋江就上下打量喬道清,突然開口道:“喬道長可曾婚配?”

這句問得突兀,喬道清隨口就道:“並沒婚配。”說完之後,猛的一愕,心道:“他問這個做什麽?”

一旁的花榮也是一怔,但隨後想到,一會這喬道清給自己的妹子看病,那個瘋得樣子,難保就不會被這姓喬的看去一二,而且妹子有了這事,只怕名聲更加不好,親事更是難定,姓喬的師出名門,能降住妖精,必有一身的好武藝,若是妹子……。

花榮再看喬道清的時候,這眼神就不對了,喬道清看出端猊,心道:“不好,我只道那桃花煞隨著那桃精的死,就自己解了,沒想到還有這麽大的作用,這是把秦明給拔出去,把我給填到裏面了。

這時宋江又道:“道長快請做法。”

喬道清只得把那些雜事都先丟出腦袋,先來做法,他把六個銅錢拿起來,依次擺到了花碧芳的八字上,然後拿了茶碗過來,含一口水,咬破舌尖,把血混到茶水裏,大叫一聲:“疾!”用力把水噴到了那八字上。

寫著八字的紙立刻濕了,宋江和花榮都巴著眼看那八字,心道:“就這樣嗎?若就噴水,我們也能噴得,只怕還比你噴得要勻一些呢。”

宋江、花榮正在愕然的時候,一個小丫環跑了出來,叫道:“知寨,知寨,小姐安靜下來了。”

(本章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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